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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倾倒至死》——祈祷使徒海德传

请慢慢看文章,请快快深入祷告。亲爱的喜善,耶稣爱你,我也爱你。:hug:
若我贪求世上任何一个地方,除了十字架底下的一片尘土,那我就还是丝毫不懂加略山的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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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、临近天家

  
  海德现在已渐渐临近天堂乐土,快要结束二十八年前踏上的印度之旅。一九一○年西亚寇特大会闭幕后,他应邀前往加尔各答参加复兴运动。聚会期间和他同住的朋友注意到他每天会发一阵烧。
  可是身体虽然虚弱,海德还是不认为有理由于祷告、传道的事工上较以往稍怠。他和朋友各睡在大厅的一边,每天晚上十二点、二点、四点,然后是五点,海德会亮起自己的灯起来祷告,这位朋友都注意到了。
  聚会期间,这种情形持续了两星期,可是白天里,他烧得愈来愈厉害,最后别人才终于说服他去看医生。
  医生检查后说:「你的心脏病得很严重,这是我碰过最严重的病例。你的心脏已经从左边正常的位置移到偏右的地方。因为太过操劳紧张,加上压力,它已经病到需要绝对平静的休养好几个月才能稍微恢复正常的情况。」
  这对海德无异是恼人的打击,因为他的时间表已经排满了事工,要积极的传福音。他又听医生继续说:「你是怎么对待自己身体的?除非你彻底改变整个生活习惯,不再紧张操劳,否则六个月以内,你就得付上最严重的代价!」
  终于来了——死亡的钟声在他耳中响起,再也无法挽回;隆隆声中,永恒的结局已经迫在眉睫。
  只能作一件事:放弃迫切代祷的事工而存活,或是继续代祷而死。圣经的话悄悄爬上心头,抚平了他内心的凄凉:「他们虽至于死也不爱惜性命。」他愿意付上那样的代价吗?过去他一直甘心如此,到了最后关头也不愿意退缩。他一向祈求:「将印度赐给我,不然就让我死!」如今死亡虽好整以暇地靠在门外,海德仍旧要坚持到底。
  由于参加加尔各答的复兴运动及接受医师检查,海德没能赶回参加年度宣教大会作事工报告,于是他写了一分六页长的书面报告,想及时寄往大会供他们过目。可是每晚的高烧给他带来剧烈的头痛,结果那份年度报告一直没寄出去。
  祈祷的海德知道,自己的缺席一定又会遭人误会,可是现在面对天堂即将开启的大门,就把这事视为不过是自己十字架上的另一份担子,甘心为代死的主遭人误解毁谤。
  当时海德在加尔各答的一位朋友说:「我们听过那位殉道者是因为致力祈祷的事工,天天背负重担,以致积劳成疾,提早夭折的吗?」
  另一位印度领袖回答:「不是夭折;是象耶稣基督一样为众人死。海德是为了上帝在印度的教会而平静、从容地摆上自己的性命。」
  但海德虽然到了灯火将残的地步,还是在寻找待救的灵魂,他的影响力仍然在印度茫茫人海中引起汹涌的波浪。有一位女宣教士从阅读中获悉海德信靠、祈祷的生活,大受激励;她深感自己过去太缺乏祷告的负担,于是开始夜以继日的代祷。
  她的服事原来是贫乏干涸,死气沉沉,现在却大受上帝恩膏。她说:「我感觉到,无论付上多少代价,我一定要认识祂,并体会海德这种祷告的生活;结果我内心的争战终于结束,我得胜了。」这位女宣教士告诉朋友,不到一年,她的生命便从一个贫瘠的沙漠变成属灵的花园,那年之中带了超过一百人信主。
  这位女宣教士两年后说道:「各村中热心寻求的精神越来越旺盛,各种迹象都显示出将来可望兴起前所未有的大风潮。我们现在的信徒人数达到六百人,而二年前只有六分之—……。」
  海瑞克·强生,一位海德在神学院的同学,他受了海德的影响而潜心追求得胜的灵命。他说:「海德好象一位父亲。职责所在,义不容辞。海德坚定不移地回应这呼召……而那意味着不成功便成仁。看来上帝似乎要他既成功又成仁……。」
  尽管如此,海德仍然继续过着得胜的生活,用他一声声祷告的轰击,粉碎了印度一片死海的宗教生活,直到激起滚滚浪涛,在永恒的海岸回荡不已。
  
光荣返乡途中
  一九—一年三月十一日,命在旦夕的海德结束他在印度的工作,借道英国返回家乡。他在印度待了大约十九年——真是满载胜利战果,得人如鱼的岁月——如今他服事的杯已满溢,终于起航返乡去落叶归根。
  海德挚爱的朋友兼传道同工彭恩·锺斯于前一年十月间返乡休假,临行前请祈祷的海德翌年第二次回乡休假时顺道到威尔斯来拜访他。
  可是海德在汽船上不慎把彭恩·钟斯威尔斯家乡的地址遗失,因此心里以为不能践约了。幸好船上还有另一位英国宣教士,使他终能获悉锺斯的地址。船一抵达英国,海德立刻前往兰格伦(Llangollen),他的宣教同道所住之处。当时锺斯正巧外出访友, 回家时太太问他:「猜猜谁来了?你所有的朋友里面,今年受难节你最想见到谁,和谁在一起?」
  钟斯忆道:「然后她说:『去卧房看看谁在里面盥洗』我冲上楼去,然后便开始一、两个月在地如天的生活……能够和一位活在上帝面前的主的儿女同桌吃饭是多么大的一项特权。我们进了主的宴席所,尽情酣饮于祂的圣灵。」
  海德表示希望在那儿待到开西聚会(Keswick Week),以便能和两位在印度的老友锺斯和派特森一同参加这著名的聚会。委员会获悉海德将赴会,便按照西亚寇特大会的惯例安排了一间祷告室。可是海德和派特森后来都恰巧生病,以致计划无法实现。海德心里一直感觉很想在开西设立一间类似在西亚寇特的祷告间。
  
扭转颓势的代祷事工
  在威尔斯期间,海德有机会拜访了韦伯·查普曼(J. Wilbur Chapman),那时查普曼正在舒斯伯利(Shrewsburg)主持一项布道事工。海德听说过这位传道人的事工,所以和锺斯两人决定去参加。到了布道会所在地,他们发现民众似乎兴致索然。主人立刻提议几位同工和锺斯、海德一起用祷告推动这项事工,完成任务。
  一位当时在场的人写道:「在场的同工人数不少,可是大家似乎都把这事看作一场附带的好戏。」海德发现查普曼的信息很有能力,可是成果却不彰。
  海德说道:「我不能让传道弟兄独自背负这样的重担。」于是邀请好友锺斯与他一起合力祷告,猛烈围攻。那个星期天海德自己本来应邀讲道却没去赴约,星期一回到奋兴大会会场时,发现一位佩带圣经联盟的戴维斯先生愿意协助代祷。海德他们开始迫切代祷之后,圣灵改变了查普曼布道会的气氛。后来这位传道人在一封信中作了这番描述:
  「我们在英国的布道会,其中一次听众非常少,似乎不可能有什么果效。可是我接到一封信,说有一位宣教士,大家叫他『祈祷的海德』,会前来为我们祷告,使上帝的祝福沛降在我们的事工上。整个情势几乎瞬间改观。会场挤满了人,我第一次邀请人决志,就有五十人归主。走之前,我说:『海德先生,我想请你为我祷告』。他进到我房间,把门锁上,跪下来,第候了五分钟之久,一个字也没说。我可以听见自己和他的心在跳动的声音。热泪从我脸颊滑下。我知道自己是与上帝同在。然后海德仰起脸,泪流满面,说:『噢,上帝啊!』之后他又静默了至少五分钟,等他确实知道,自己在与上帝交谈了,便伸出手臂揽住我肩膀,从内心深处发出如此恳切的各样代求,那是我前所未闻的。我从地上站起来时,终于知道了什么是真正的祷告。抱着祷告大有能力的信念,我们已经周游世界一圈又回来了,如今这信念比以往更加的坚定。」
  海德在那个城市待了一个星期,为查普曼的事工背负代祷的重担,而且他祷告所产生的影响力,也继续随着这位传道人到达世界各地。海德回到威尔斯朋友家时,满脸痛苦,身体虚弱到几乎无法言语。
  他开口对老友说:「这个担子的确很重,可是亲爱的救主为我背负的重担使它甚至进了坟墓。」(参附录一轶事九)
  
为主受苦的甘甜
  这趟造访英国期间,有两次当他想带别人深入祷告,在场的一些人出面阻止了他。我们不禁要想,如果给海德权利,让他在英国设立象在印度那样的祷告室,结果不知会如何。
  在北威尔斯时,长老会邀请他在多处教会讲道,虽然海德是忍着极大的痛苦来讲道,可是他的信息仍然产生很明显的果效。因着众人的要求,他又受邀在长老会总会的会中讲道。海德咬紧牙关前往,发现一大群听众在等候他。
  可是会中突然横生枝节,虽然好多人传纸条给秘书长,他还是不让祈祷的海德站讲坛。海德当时正受着后来终于夺去他生命的剧烈头痛之苦,但对这显而易见的侮慢,他仍是勇敢地承当下来,把它当作为主受苦。
  海德只说:「他们不了解,我知道他们并没有恶意。这是主要我挑起为祂背负的十字架。」
  就是因着这份爱,因着他能够忘记、宽恕那些伤害他的人,使得海德能够如此完全地与主相交。
  
爱是事奉的原动力
  不论海德在何处作工,他的事工有三项特征:第一,他对基督的爱炽热而深切。有一次他说:「几年前,我觉得自己很想付出一些东西给如此爱我的耶稣基督;于是我将自己完全交给祂,许下诺言,我生命里不会让任何人进来,分散了我对祂的爱。我告诉主我不结婚,我要完全属于祂。」就是这份对主热切的爱,使他能进入代祷的生活中。
  第二,他也热爱他所服事的人。只要能把福音传给印度的百姓,再大的牺牲也在所不惜。一晚又一晚的通宵祷告,一周又一周烈日下劳碌奔波,应该上山休养的时候却仍殷勤地在各村落传福音,这些都是发自他对印度人深切的爱,甚至到最后把整个生命献给印度。
  第三,对他的宣教同工,海德的关怀也毫不稍逊。他总是细心地了解他们的生活,分担他们的重担,更有许多夜晚殷勤的为他们祷告。他时常看出他们的难处,便会轻轻拍他们的肩膀,把他们唤到一旁,一起在主脚前卸下一切重担,得着灵里的安息。
  海德的信仰毫无虚矫炫夸,他只是单纯地、庄严地,照着他从新约圣经中看见基督的样式去活,他虽然离开了印度,他的影响力却未远离,因为他祷告所激发的属灵生命仍然在他身后涓涓地涌流不息。终点近了,他勇敢地迎上前去,脑中最终所惦念的,是那些将来要循着他的足迹奔这条印度之路的人。
  
若我贪求世上任何一个地方,除了十字架底下的一片尘土,那我就还是丝毫不懂加略山的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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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、胜利的欢呼

  回天家这件事对海德而言,并不是什么痛苦的念头,因为这一生中,他已庄严地活出属天的样式,酣甜地学唱属天的歌曲,以致当他举目望入天堂敞开的大门,死亡便成了一位好友,可以引他晋升到高万王之王的座前。
  他知道自己身患重病,虽然他可以停止代祷以延长寿命,但直到最后,他还是一直在祷告中用自己越来越虚弱的肩膀背起别人的重担。
  在英国时,查尔斯·亚历山大坚持带海德去给他的私人医师诊疗。他的医师和另外两位医生会诊完,了解海德病情之后,试着警告海德其严重性。可是海德虽愿认真听,对他们叫他停止殷勤祈祷的劝告却不甚热衷。
  亚历山大也加入劝告的行列,可是他和医生们都为海德镇静的态度所震惊。当他听到自己逐步迈向死亡时,脸上笼罩着一片肃穆的光芒,因为过去他曾多次在异象中瞥见主,如今终于确定自己就要回天家与祂同在了。
  
返乡接受手术治疗
  海德只希望在一个地方死去,就是自己出生的家乡。因此他启程回美国,于一九一一年八月八日抵达纽约。然后立即搭火车转往克利福顿医院(Clifton SPrings),希望能够治好这几年来他饱受煎熬的头痛。
  检查之后,医生建议开刀切除肿瘤。手术后医生宣布是恶性肿瘤,并且已经回天乏术。十二月十九日,海德手术后的元气稍稍恢复,便前往麻塞诸塞州北罕普敦市与妹妹相聚。海德的妹夫曼索教授(E.H.Mensel)在此地任教。
  不久癌细胞又在背部、腰部复发,海德以为是风湿,去找医生治疗,可是医生们明白是癌症卷土重来,而且比上一次更加凶猛。
  
胜利的呼喊
  二月来临时,祈祷的海德外表看来已大为消瘦,他承受肉体上的痛苦,与过去多年代祷岁月里所承受的灵里的痛苦真是不相上下。然而一直到最后,他都未曾放下祷告的负担。我们从一九—一年十月廿七日他所写的话可以看出:「我仍然得卧床或是坐轮椅,得了很好的休息,作了很多代祷的工作,也有一些机会作个人工作。耶稣的一言一行都发出何等圣洁炫眼的光芒啊!」
  他已付了代价,如今为一生天路客的旅途书下最后一笔记录。一九一二年二月十七日,当上帝打开他的嘴唇发出最后一声赞美时,他虽身受极重的痛苦,脸上却射出耀眼的光采。
  在他结束世上之旅,开始天上新生活的这一刻,海德呼喊道:「Bol, Yisu Masih, Ki Jai!」(意即呼喊耶稣基督的胜利)。对于时间殷殷的招引,海德已闭眼不顾,却转移目光,仰望坐在永恒荣光中的耶稣。
  祈祷的海德日子已尽,但其影响却不然,因为他死前的那声呼喊:「Bol, Yisu Masih, Ki Jai!」已成为旁遮教会属灵争战的呼喊。
  
普世性的代祷事工
  安德森博士后来的一段记叙,使我们可以看见海德代祷的范围越来越广。安德森说:「他非常深入印度的疾苦,为释放印度脱离仇敌之手与敌人死命地激战……有一次跟一些密友谈心时海德透露:『那天祷告时上帝赐给我一项新的经历。我似乎从我们在旁遮普这里的战争中超脱出来,看见上帝在整个印度的大争战,然后又升得更高,看见在中国、日本、非洲的争战。』」
  「我看到过去我们目光多么狭隘……而上帝的工作多么迅速,祂把一支支队伍,一个个阵营连结起来,刹时间整个变成强大的奋战力量。对我而言,那意味着基督最后的胜利……俄们一定要留心对祂绝对地顺服,因为祂看见的是全盘的战局……!」
  这种普世性的异象当下笼罩了他的代祷生活,这位在印度劳苦了将近廿年的工人,同时也背负了整个世界的重担。
  
光荣的安葬礼拜
  海德的妹妹玛莉陪着他的遗体回到伊利诺州迦太基市的老家,以便能在海德少时聆听父亲讲道的地方举行告别礼拜。当时父亲的声音便是从这儿的讲坛上传下来,发出恳切的祈求、宣讲胜利的篇章,请求上帝打发工人去收那熟透了的庄稼——而海德自己也尽了一份力量,促成了这个祷告的应验。
  杨格牧师(Rev.J.F.Young),海德的一位同学,是当时教会的牧师,由他讲道献给海德,之后再将祈祷海德的遗骨安放在大地的怀中歇息,等候救赎复活的早晨。而讲坛上的助理则是法兰西斯·麦克高,后来他写下美国第一本描述其好友海德一生的传记。
  麦克高道:[我很有幸……能够看见棺木中那张最亲爱的脸孔,——他消瘦了很多,可是那张脸还是那么甜美、安详,既温柔却又刚强、坚毅,正如我在一九○一年他生前最后一次见到他时一样。]
  二月廿日,一个阴郁的日子,在灰云笼罩的天空下,海德的遗体被送到摩斯利兹公墓(Moss Ridge Cemetery)。在他父母亲及哥哥爱德蒙的墓旁,一个新掘的墓已预备好要安葬他的遗躯。
  歌功颂德及赞美的话,那天说了不少,但它们却并不能为祈祷海德的名字加添什么光采,因为他的名字透过经常性的进入至圣所与主晤谈,已经大有光采了。
  
遗爱人间
  海德最后的遗愿,是要求能募到五千美元的奉献,在他最后的事工中心莫加,建立一所传道人之家。这项遗志托付在玛莎·葛瑞手中。海德在印度宣教的—、二十年,一直是这位姊妹在协助招募奉献支持他。他嘱咐道:「告诉葛瑞小姐,去向迦太基教会和罗塞维尔长老会青年事工团招募五千美元的奉献,在莫加盖一间宣教士平房给同工住。」
  葛瑞小姐说:「他本身居无定所,,却渴望步其后尘的人能有一个家住。」
  长老会的海外宣教董事会(Roard of Foreign Missions)这样描述他:「海德先生是一位极为虔诚,热心祷告,结果丰硕的印度宣教士。尽管他没有改穿当地的衣着,外表上也没有表现出禁欲苦行的模样,却被印度人视为熟识上帝,洞悉生命奥秘的『圣人』,因而抱着毫无保留的信心和信赖来到他面前。」
  玛莎·葛瑞不负海德的遗志,开始招募这笔纪念性的基金。捐款一年一年增加,终于在一九一七年,海德回天家五年之后,葛瑞报出已募得五千零七十美金的好消息,后来使用这笔钱,在莫加盖了一间海德纪念之家。
  在遥远的旁遮普省,喜玛拉雅山(Himalayas)的荫影下,祈祷的海德曾用他的祷告催生了丰硕的事工,如今他的精神也仍旧盘旋在其上。他的影响力浇灌了从那里流出的溪流,滋润了印度人的生命,最后又与上帝的生命之河汇合,在那儿的永恒岸边,海德现已息了一切劳苦,而他所作的工也随着他被纪念在天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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附录一:脍炙人口的轶事

轶事一:祷告的邀约
  大布道家查普曼博士在一次世界性的巡迴布道后说,他与海德牧师一起祷告时,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祷告。我相信,在印度有无数人也会如此说。我受惠于他的,胜过于任何人。他使我知道,什么是祷告生活,什么是一个真正奉献的生命。我将永远赞美神带领我认识他;即使是现在,我还未能完全了解他在我眼前所活出的一切。耶稣基督对我成了一个新的理想,我瞥见了祂的祷告生活,使我产生一股想要成为一个真正祷告者的渴望,这股渴望如今仍然存在。
  我要叙述几件一直深印在我的脑海中,令我难以忘怀的事。我第一次遇见他是在旁遮普的路地安那,他当时住在那里。我是被邀请前往美国长老会宣道会的大会,就卡西亚山的复兴(Ravival in the Khassia Hills)这个题目讲道,海德他们当时也正在该处开年会。我在夜间从阿拉哈巴(Allahabad)起程到路地安那,清晨时抵达该地。有人来接我去跟代表们和其他的人一起用茶。席间,他们向我介绍对座的海德牧师。他当时对我说:「我想见你,我稍后在门口等你。」他果然在门口等我,他对我说的头一句话是:「请跟我到祷告室去,我要你在场。」我不知道那是一个命令或请求,我只觉得我必须去。我告诉他,我赶了一夜的路,很疲倦,而且在下午四时要讲道,但我还是跟他去了,我们发现有六个人已经在那里。海德在主面前俯伏于地。我跪下来,一股奇怪的感觉爬上了我的心头。几个人祷告过后,海德开始祷告了。他祷告时所说的话我记得不多,只知道我是在神自己的面前,不想离开那个地方;事实上,我想我当时根本没有想到我自己,或我周围的环境,因为我已经进入了一个新的世界,我希望留在那里。
  我们是在大约早上八点进入祷告室;有几个人出去,有另外一些人进来,但海德一直脸伏于地,并且带领我们做了好几次祷告。我们忘了午餐,我的疲倦感消失了,我要传递的复兴报告和信息,以及我为这次讲道所感到的焦虑全抛到了九霄云外。一直到了大约三点半,海德才起来,对我说:「你四点要讲道,我现在带你去吃些东西。」我回答说,他一定也需要吃一些点心,但他说:「不,我不需要,但你必须吃一些。」我们请人把东西送到房间,急忙地梳洗一番,然后一起用了茶点,聚会的时间便到了。他送我到门口,握着我的手说:「进去讲道吧,这是你的工作。我要回去祷告室为你祷告,那是我的工作。聚会结束之后,请回到祷告室来,我们一起赞美神。」我们分手时,一股象电击般的激动通过我的全身。讲道时非常的释放,虽然讲道要透过一名翻译员翻出来。我说了些什么,我不知道。在聚会结束之前,那名印度翻译员受到圣灵大大的冲击,无法再控制他的情绪,以致不能继续下去,必须由另外一个人来接替他。我知道,主在那天晚上讲话了,祂对我讲话,也对许多人讲话。我那时才明白祷告的力量;我经常读到有关祷告蒙应允的恩典,但那天晚上,神以强大无比的力量使我尝到了那恩典,从那时起,每逢我要站起来传递祂的信息,我都会设法征慕一批祷告勇士来为我祷告。那是我所参加过最美好的崇拜之一。我知道,是幕后的那位祷告圣徒使那恩典得以临到我的。
  聚会结束后,我回到他那里去赞美主。他没有问我任何问题,没有问聚会是否进行得很好,是否有人领受到神的恩典;我也没有想到要告诉他,我个人领受了什么样的恩典,以及他的祷告如何蒙了应允。他似乎全都知道了。他大大地赞美主,我也痛痛快快地赞美主,并且向祂诉说祂所赐给我的恩典。在那次的大会期间,我很少跟他交谈。我对他所知不多,然而,我却没有想要问他任何问题的欲望,有一股新的力量进入了我的生命之中,使我谦卑下来,也给了我一个对宣教士生活,甚至对基督徒生活的新观念,而神在那里向我启示的理想,我从未失落,而且随着岁月的流逝,我更加深切渴望能活出那理想。
  我曾经跟好几位宣教士谈到他,我发觉他们都误解他。不过,他们也很清楚地看到,他不是一个寻常的工人,而是特别被祷告的灵所充满,是神赐给印度,要他教导人如何祷告的。多年后,我问他是否知道,早年那些宣教士并不赞成他把那么多的时间用在祷告上。他面露笑容——那甜美笑容令人永难忘怀——说:「是的,我知道,不过,他们只是不了解我而已;他们并不是故意对我不友
  善。」我看不出他的语气或态度中有丝毫的怨态。到了我跟他有来往的时候,他们已经对他的日夜祈祷大表赞同。可能是在那次的大会期间的一天晚上,有人看见他不在床上,而主就藉此授予他尊荣。别人常见不到他人影,但是,许多人因着他的祷告而蒙福。我相信,在宣教历史上的一个新纪元,也是旁遮普历史上的一个新纪元,在那时候开始了。
若我贪求世上任何一个地方,除了十字架底下的一片尘土,那我就还是丝毫不懂加略山的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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