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、跨出信仰的第一步
旅行團在10月20日經過多弗(Dover)海峽到法國的加來(Calais),再順著隆河(Rhone)下里昂(Lyons)、尼斯(Nice),一路上景色宜人。威伯福斯與米納爾相處愉快,一路上談笑風生。一天威伯福斯批評一個名叫史蒂令弗立特(James Stillingfleet)的牧師說:「他真是一個極端的人,」米納爾問道:「為什麼他是極端的人?」「他竟然宣稱上帝就是那個猶太人耶穌,而且聖經具有絕對的權威。」「哦!那怎麼算是極端呢?」威伯福斯楞了一下。他沒想到這個看似開明的劍橋教授,竟會反駁他的看法,在他的印象中,基督徒是一群愚昧、不用大腦、墨守教條的狂熱分子。威伯福斯理直氣壯地答道:「根據索齊尼派(Socinian)的看法,這宇宙有神,但神是不可知的,聖經怎能闡明呢?而且神是全然真善美,怎麼會是耶穌呢?」米納爾在隆河邊的沙灘上停住腳步,定睛看著威伯福斯。他的眼神消失了平日的詼諧,露出了威伯福斯從未見過的認真說:「如果你只是要爭辯,那我不想回答你的問題;如果你要嚴肅的討論,尋找真正的答案,我願以最大的喜悅回應你最兇猛的炮火。」威伯福斯突然想起在驛馬車的行李箱中,有一本沒看過的老書,是道得理治(Philip Doddridge)著的《信仰在心靈中的躍昇與長進》(The Rise and Progress of Religion in the Soul),他奔回馬車,把書給米納爾看,米納爾說:「這是相當精采的一本書,讓我們一起讀、一起討論吧!」
認真的慕道友至終成為認真的基督徒。一路上兩人不斷的在旅途中討論書中的內容,並且仔細的查考聖經。1785年2月回到英國,威伯福斯幾乎查考完聖經裏因信稱義的核心真理,也清楚的認識上帝、耶穌基督與人的關係。他深深的渴慕要認識真理,六月再邀米納爾到瑞典一遊。兩人沿途仔細查考希臘文聖經,不斷的討論。風景區是遊玩的地方,對威伯福斯來說,那是他專心注目、更多閱讀聖經,與米納爾討論的地方。威伯福斯以前認為基督耶穌的信仰,不過是一套道德的規範,一種看事物的邏輯,沒有耶穌的信仰是一種脫離束縛的聰明。到了9月,他才認清沒有耶穌的信仰,在根本上是一種墮落人性主控的墮落信仰。威伯福斯到了老年,回憶這次旅行的收穫:「信仰的真理對我變得很清晰,我願意接受耶穌的救恩,即使現在有人告訴我,死後會沉淪下地獄,我仍要在地獄中喜樂。」
七、心靈的黑夜
從瑞典回來後,威伯福斯繼續他的政治生涯,卻突然發現信仰使他沒辦法再繼續昔日的生活。他厭惡議院裏的政客,他說:「議院像是挪亞的方舟,裏面都是野獸,沒有幾個真正的人。」並認為過去自豪的辯論,是「無形的虛空」,整個生活、工作與信仰成為連不起來的線。他每天一早起來禱告,但是幫助好像不大,愈敬虔反而落入更深的失望與煩惱的深淵,信耶穌的喜樂彷彿雲消霧散。他寫道:「我非常的難過,我相信一般人不會有這種苦惱。我無法思考,離群索居,終日失魂落魄……,我如果要成為基督徒,就必須照基督的吩咐行,那我將在政治圈中成為一個怪人,甚至失去朋友與前途。政治是我的尊嚴,但基督是我的生命。」在不止息的掙扎裏,他沒有祈求上帝賜下平安,他祈求上帝賜他正確的選擇,為了上帝的旨意,他可以忍受等待時的起伏揣測,以免為平安而平安,而去找一種廉價的、假性的安全感。
八、神啊!你要我做什麼
在倫敦他不斷的到各教會聚會,尋找答案。到了12月,他決定放棄政治;在這關鍵的時刻,他遇到了約翰.牛頓(John Newton)牧師。約翰.牛頓年輕時是販賣黑奴的船長,信主後寫了許多著名的詩歌,如「奇異恩典(Amazing Grace),「耶穌你名何甘甜」(How Sweet the Name of Jesus Sound)等。當威伯福斯夜裏來找他時,他六十歲,對威伯福斯苦毒的情緒以及近乎褻瀆的言詞,沒有一句責備。約翰.牛頓知道這個屬靈的嬰孩,已經聽到太多其他基督徒的勸告,也看了很多敬虔的見證,以致於失去了跟隨的重心,反而以自己的想法和外在環境來定奪。威伯福斯發現約翰.牛頓聽了他一千零一個煩惱後,仍是那麼平靜,給他一個定心丸。約翰.牛頓認為,也許上帝帶領這個年輕人要走一條別人沒走過的路,他建議威伯福斯不要從目前的工作中撤退,靠上帝走下去。末了約翰.牛頓為他禱告,「我盼望並且相信主耶穌高舉了你,是為了祂的教會與我們國家的好處」,這個代禱成為威伯福斯一生的方向。當一個人知道上帝救贖他的目的,那個榮耀感比在罪惡中不斷的自責更能振奮人心,使人勇往直前。
九、重回戰場
威伯福斯並沒有因為約翰.牛頓的勸慰,就回到議院,他仍常獨自一人到野外禱告、默想、親近主。1786年復活節的早晨,有個年輕人釋放的在野外大聲唱歌、禱告。他事後寫著:「田野裏的一花一草都與我一起歡唱,我的心中滿了感謝與讚美。」他決定要重回議院,並寫道:「第一重要的是,我要回到工作中,認識上帝把我放在這個位置的目的,而不是當逃兵。」十二年後他在《真實的基督教》(Real Christianity)一書中寫道:「一個基督徒不愛世界,並不是以逃避世界來證明自己的不屬世,而是進入世界,活在人群中為耶穌作見證,並且義無反顧。」從此,他看議院不再是滿足自己政治野心的地方,而是他的神學院,讓他慢慢的學習如何在這個位置上,實踐聖經的教導。
十、死屍法案
死屍法案雖然一時沒有通過,威伯福斯並沒有鬆懈下來。他回到劍橋,開始大量閱讀歷史、哲學、科學的書,以彌補過去大學沒有努力的科目。他說:「讀書有一個好處,在閱讀時自己是時間的主人。」此外,他隨身攜帶一本小簿子,記錄在人群中所聽到、所看到的,他說:「我需要的是事實而不只是看法,」「我自認是個政治圈裏的天路客,我工作的地方可不是青草地,也不是可安歇的水邊,而是滿了糾纏的荊棘地;我必須常常儆醒與禱告,以嚴謹的生活自我要求,並以聖潔來分辨上帝的同在。我相信上帝不是以我是多麼傑出的政治家來評斷我,而是看我深處的意念與本質是否蒙祂所喜悅。能對聖靈敏感,起來為某個法案或政治圈的朋友禱告,是祂賜給我工作上最的大恩典。」「因此在最困難,或是迷惑時,即使是置身於議院的唇槍舌戰中,我也低下頭,拿起紙筆記錄我的禱告。願我的政治生涯是站在基督的審判台前。」 作者: 雅歌 时间: 2013-9-30 22:35